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谬齑赶我入紫云殿伺候,捧一句实话,我不知该怎么伺候。这是他心尖儿上的小师侄,伺候重了他扬鞭子,伺候轻了也扬鞭子。我左思右想寻不得法,索性坐下来,先伺候伺候自己。
谬齑刚给我的茶,一口也没动。
茶尖儿绕着花瓣沉入一汪碧潭,幽香扑面。我抿了一口,丝毫品不出苦味。常有人说,带苦味的茶入喉即甘,可我就喜欢这种一甘到底的。多年来的庶女生活让我深刻体会到,苦的滋味太难熬了。
这时,帐幔里传出轻微的咳嗽:“是师叔在外头吗?”
我放下茶,颠颠儿跑了过去:“他出去了,您有什么吩咐吗?”
隔一层帐幔,重华声音轻轻的,说话淡淡的:“没事。”
然后,他没动静了。
从秦府出来到现在,我一口饭也没吃。刚才人多的时候不觉得饿,这会儿风乐走了,鹤轩走了,连杀千刀的谬齑也走了。守着一个无趣的重华,五脏庙直叫唤。又饿又无聊的时候,我趴下来,枕着手臂沉沉睡了过去。
合上眼,我隐约听见有人在哭。那人穿着染血的白衣,跪在雪地里揪心嘶喊着两个字:“雪女!”
伴着额心传来的刺痛,我猛地一颤,从桌沿边儿栽了下去。
帐幔被风挑开一个角,重华沉沉睡着。
趁谬齑没回来,我像做贼一样,从寝殿爬到外殿,又将外殿的殿门推开一条缝,猫着身子溜了出去。这是逃跑的好时机,虽然风乐警告过,说缥缈宫有禁地,可谬齑那禽兽不如的,我要是不逃,他丫丫能关