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白马在河堤上疾驰,带起尘土万丈。
沈清乾尽握缰绳,望了望远处闪烁的几盏孤灯——那是运河在相州的最末端,沈临丰正领着工人做最后的收尾清场,过了面前的滩涂,运河便直直向北,深入燕山。
【顺着这条河,你能到北方去。】
沈清乾的声音破碎在寒风里,雪又开始下大了。
幼宜闻言,从斗篷中探出头来,看向沈清乾瘦削的侧脸,雪花飘飘摇摇,落在他纤长的睫毛上,她问,【你要我走?】
沈清乾没有吭声,将幼宜的头一把按回斗篷里,【别出声儿。】
幼宜在马上,眼前一阵摇晃,马匹跨过一扇暗门进入院内,空气不再凛冽,取而代之的是呛人的松香。
幼宜望向四周,两米高的灰土方墙绵延数里,深冬的松柏依旧苍翠繁密,下了半宿的雪积在树顶上,压得树杈子摇摇欲坠。
沈清乾带她从暗门回到了沈家祠堂。
【吱呀——】
身后粗重的木门被推开,眼前是一间低矮却宽阔的平房,正中的香案上疏疏落落供奉着几个桃木牌位,香炉中插着几截折倒的香,桌案上一层厚厚的灰落下——这里像所有的祠堂一样,很久都没人来了。
但与寻常祠堂不同的是,香案前支着两张木桌,上面摆放着两个纸扎的小人儿。x33
那纸人儿做的惟妙惟肖,身穿一件白布裙,甚至腰身都清晰可见,苍白的脸上眼睛又黑又大,从昏暗的室内看去,竟好像能看见眼珠子在滴溜溜地转。
纸人身