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裴冀着侄儿。
他的语气平静,神情也是如此,仿佛这是一件再普通不过的事。
裴冀收了目光,踱步停在了房的窗后,低低叹息一声。
“萧元,你的心里,终究还是放不下当年的事——”
裴萧元未应。既不承认,也没否认。
裴冀望着窗外的夜色,立了良久。
“你刚出生的时候,正是景升朝的巅峰时代。”
忽然,他悠悠地道。
“那个时候,朝廷表面似天下咸宁,方来朝,满朝歌舞升平,人人醉生梦死,实则下面离心离德,危机四伏。老圣人也早已不是年轻时的英明君主了,闭明塞聪,沉迷享乐,身边尽是些阿谀奉承的小人,日夜最为担心的是如何防备他的儿子们。”
“叶钟离虽是一伎官,却也常怀报国之心,就是早早清了这所谓盛世背后的无可救药,失望至极,才会在呕心沥血作完那一副长卷壁画后离去。那一幅长卷,是他对先帝所给予的恩宠的辞谢,又未尝不是寄托了他的心愿,愿他画上的一切,千山青黛,万户城邦,能够长得天上众神明之眷顾。”
“在他走后,伯父也多次上言,盼望先帝能及时警醒,远小人,用贤臣,防患于未然,然而环顾天下,正四海升平欣然一片,老圣人又岂肯听我之言?很是惭愧,伯父终究做不到如古之贤臣比干巫咸那样以血上谏,选择了辞官隐退。”
“后